因土地维权引发的锦州某县聚众扰乱社会

秩序案，由实刑到最终适用缓刑

【案情简述】

  2015年X月，L省Y县检察院指控：2013年X月中旬至X月中旬期间，在Y县XX乡XX村，被告人甲某（本案当事人）、乙某、丙某三人无故多次带头组织小组村民二十余人，采取在通往XX工程施工道路现场上摆放石头、树枝，在路中间静坐等方式拦截、阻碍北京XX有限公司工程施工车辆通行，聚众扰乱XX有限公司XX工程的正常施工秩序，造成工程无法正常施工，工期延误蒙受经济损失。经价格认证中心鉴定，损失共计人民币32余万元。

【关键词】 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  土地维权 价格认定结论  

无罪辩护  撤销原判  发回重审  取保候审  缓刑    

【辩护过程】

1  积极收集、调取证据

本案是因违法征地引发的群体性事件。邹广杰律师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，案件已起诉到Y县法院，开庭日期临近。承办律师在会见被告人时详细了解了本案发生的过程，发现本案具有违法征用土地、侵害被征地村民合法权益的行为。后到案发地XX乡XX村进行了走访，查看了案发地点，又向村民了解了情况。承办律师寻找到了对当事人有利的证据材料，又到国土资源部门申请信息公开，调取到了有关证据材料，将证据材料在庭审中进行了举证。庭前，承办律师形成了围绕各个环节的程序违法问题，如征地实施违法、施工违法等展开；本案没有任何有效证据证明“造成严重损失”的事实存在；甲某等人竭力维护集体利益不受非法侵害的行为，根本不构成犯罪的辩护意见及办案思路。本案历经一审、二审、二次发回重审、三次上诉，承办律师在多次庭审中，自始至终为甲某进行无罪辩护。

2  第一次一审——坚持无罪辩护

2015年X月，本案在Y县法院公开开庭审理。庭审中承办律师明确归纳出“五个不存在”，本案扰乱行为不存在、受刑法保护的社会秩序不存在、施工无法进行不存在、严重损失不存在、首要分子不存在。甲某的行为不应认定为“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”，请求法院宣判甲某无罪。承办律师先从本案侦查程序严重违法方面，就违法启动刑事侦查程序发表了意见。次从本案的征地实施、施工违法性问题，就涉案地的征收程序不合法发表了意见。并提出，起诉书试图切断“堵路”与违法征地、违法施工的必然联系，这就是在《起诉书》中为何用“无故”一语带过，忽略本案的主要背景，回避案发的根本和直接原因。再指出，公诉机关缺乏支撑其指控，甲某等人的行为造成“严重损失”的证据，认定的阻工期间XX公司有停工并导致工期延误，公诉机关没有提供任何有效证据予以佐证。停工并导致工期延误，仅是XX公司的单方说法，并没有向法庭举证过任何有效的施工合同、施工日志等可以证实工期时间，及是否存在延误工期的客观证据。

其中，对公诉机关以《价格鉴证报告书》试图证明XX公司，因被告人的阻工行为导致设备停工,造成32余万元的损失，作为被告人“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”所造成的严重损失。承办律师认为，本案价格认证中心只凭委托书，只凭“XX公司”自制的所谓“停工设备明细表”，在没有看到，停工设备和证明设备来源的租赁合同的情况下，以“XX公司”自己拼凑一个损失清单，就武断的作出32多万元的损失结论，明显依据不足。据此，以《价格鉴证结论书》试图证明，XX公司因村民的阻工行为导致设备停工，作为“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”所造成的严重损失不能成立。

3  第一次上诉——中院以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发回重审

2015年X月，Y县法院作出一审判决，以甲某犯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之后，甲某等三人均提出上诉。承办律师继续为甲某二审辩护，二审中承办律师仍坚持为甲某无罪辩护，并就本案辩护观点，庭前与中院承办法官进行了多次的交流。后J市中级人民法院在Y县法院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。2016年X月，二审法院以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，撤销原判，发回Y县法院重审。

4  发回重审庭审——依旧坚持无罪意见，再次判处实刑

2016年X月，本案第一次发回重审在Y县法院公开开庭审理。庭审中，除了上述辩护观点，承办律师将辩护的着力点集中在，“严重损失”问题上，指出，公诉机关缺乏支撑其指控甲某等人的犯罪行为造成“严重损失”的证据。《起诉书》认定的阻工期间XX公司有停工并导致工期延误，公诉机关没有提供任何有效证据予以佐证。承办律师就收集到的相关证据重新进行了举证。本次庭审持续了近九个小时，合议庭充分保障了辩护律师和被告人的质证和辩论权。2016年X月，本案发回重审阶段一审宣判，判决支持了承办律师提出的对《价格鉴证结论书》不应采纳的意见，认为作出损失32万余元价格鉴证结论依据不足，支持了辩护人的意见。但仍认为甲某等三人构成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，判处的刑期原一审一致，有期徒刑三年。

5  第二次上诉——以违反法定程序，发回重审

接到一审判决后，甲某向J市中院提出了上诉，承办律师继续为甲某辩护。2016年X月甲某被J市中级人民法院取保候审，从羁押两年多的看守所释放，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。2016年X月，J市中院以本案原审判决违反法定程序，撤销原判，发回重审。

6  第二次发回重审——终缓刑

2017年X月，本案第二次发回重审在Y县法院公开开庭审理。庭审中，承办律师从涉案征地行为的违法性，“侦查程序”的启动违法，本案不符合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的构成要件，认定甲某系首要分子缺乏事实依据，以及关于本案的行为性质等方面提出了意见。2017年X月，本案第二次发回重审宣判，Y县法院仍认为作出损失32万余元价格鉴证结论依据不足，法院不予采纳，支持了辩护人的意见。但仍认为甲某等三人构成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，对甲某适用缓刑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四年。

【辩护效果】

本案辩护历时较长，之前的两次一审判决均判处甲某有期徒刑三年，两次上诉后两次发回重审，甲某于2016年X月，第二次上诉期间，被取保候审。二次发回重审后，以甲某犯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四年。